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醫務室沒有停屍房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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醫務室沒有停屍房2

\"真巧。\"宋肆青同他打了聲招呼,隨後和棠冀二人提了幾句白天平行空間裏的事,“行啊,不過醫務室裏人很多,一會兒估計還得走散。”

沈行一已經帶上了新的眼鏡,打理幹凈後,鼻梁與臉側受傷的紅痕格外突兀。他伸出頎長的中指推了推鏡框:“楊偉說了你找到線索的方式,所以我們隨後也找到了。”

楊偉得了他的眼神,接道:“怎麽那麽巧啊,衛子晴剛好也跟你一塊兒找到了。”

“對,怎麽你倆分工合作去了?”劉思佳經過這麽一提醒,也覺得奇怪。

宋肆青也是迷惑地搖頭:“可能是……隔空聯動吧。”

“真不要臉。陸盛和王強也是,純舔狗……”劉思佳吐槽一半,腦中靈光一閃,“當時你把記起規則的辦法交給我們,徐晗就在邊上。我們剛除掉女鬼,她就在群裏說話了,你說巧不巧?”

沈行一聞言了然,和楊偉意味深長地對視一眼:“誰知道呢,總是有巧合的。”

他勾了勾唇角:“總歸以後小心些,也沒有損失。”

“對對對。”劉思佳連連點頭,挽住宋肆青的手臂,“要不是小宋壯著膽子先去教室找規則,光是線索有屁用。”

“你們都受傷了來這兒?”楊偉問著,手機收到消息打開看。

“我們陪小棠。”宋肆青回答道。

楊偉點點頭,拍了把沈行一的肩膀:“等會兒噢,鄭新傑那小子把醫務室的地圖找來了,我發你們,順便在這兒等他來。”

宋肆青應了聲,收到地圖後將幾個地點的名稱記了個大概。

不遠處鄭新傑蜷縮一條腿,拄著拐杖這邊“蹬蹬瞪”靠近。

“孫賊,爺爺來了。”鄭新傑上前抹了把楊偉的翹臀。

“去你的。”楊偉忍著踹他的心思,跟所有人提醒:“走,出發。”

他們為了以防萬一,把匕首和筆記本都帶來了,並把規則寫下後提前吃進了肚子裏。宋肆青同時在心中默念起土槃訣。

學校醫務室規模較大,東西一百米,三層樓高。門外夜空烏泱泱一片,閃爍著幾處路燈光,室內冷調的燈光猶如銀蛇從他們身上游過。

白地磚上一些汙垢襯得環境更加老舊,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消毒水味,莫名使人心慌。

醫務室內人很多,在掛號窗口前排了幾條長隊,左邊過道裏幾乎沒人,右邊過道裏則坐滿了學生,還有些靠墻蹲著,身上傷口輕重不一。

今日開學,這些都是受傷的大一學生。

“外傷,右轉104號……外傷,右轉103號……”

“外傷,右轉上樓207。”

幾分鐘後,棠冀成功領到掛號單,和另一條隊伍裏的鄭新傑幾人告了別。

右過道兩側共有16間診室,一半關燈,一半亮燈是值班醫生在看病。樓梯在過道盡頭,兩邊是人,她們前後成列經過上了二樓。

到達二樓後,人數明顯變少,走廊大廳幾乎沒幾個人。

墻壁上的三角桶,上邊紅漆數字一個個往上跳躍:214、213、212、停屍房、210……

停屍房內一片黢黑,什麽也看不清。

宋肆青腳步一頓,迅速往前走。

“真離譜,筆記本在這兒不管用啊!”劉思佳小臉白了幾分,抱怨道。

“低下頭,別想,別看,去找紅色大褂的醫生!”宋肆青回頭提醒完,加快了腳步。

棠冀跟在她身後:“有什麽發現嗎?”

宋肆青把自己那本舊日記的事情說了個大概,並且抹去了唐郁風的存在:“越是註意祂,越容易迷失在其中,不要過度關註,不要恐懼。”

“好、好。”劉思佳搓搓手指,小動作出賣了她緊張的情緒。

她們邊走邊註意亮燈診室裏的醫生,無一不穿著白色大褂。

很快,她們抵達了左過道盡頭。

“上樓去找吧。”

三樓格外空曠,已經看不到有其他人的存在,診室數量也變少了。每隔三間診室就有個玻璃滑門的議會大廳,兩邊墻壁掛著幾個校內傑出人物的介紹牌與一部分校史。

介紹卡上的照片大多是泛黃的黑白照,還有幾個黑點,模糊不清了。

“1913年,幾名民族資本家聯合留洋歸來的教書先生在銀川創辦大學,銀川大學的前身就此成立,名為中區育良館。”

“1938年,銀川淪為廢墟,中區育良館的師生集體西遷。百名師生自願留在館中,收留難民組織逃跑,並將死者葬在館內。

百名師生均前後犧牲,名冊存於如今校史館中。”

走廊上掛著琳瑯滿目的校史榮譽,有些十分久遠,甚至和如今的銀川大學沒什麽關系。

“不對,有問題。”棠冀忽然道。

“怎麽了。”兩人急著找紅色大褂的醫生,並沒有詳細閱讀墻壁上的文字內容,先後停下詢問棠冀。

“你們看那是什麽?”她指著某一張介紹卡,上面有個名字引起了她們的註意。

“王二、周紫衣、楊付駿等百名師生僅記錄在冊有83人……”

“這名字不會是同一個……”宋肆青看到那個名字,說道一半被劉思佳打斷。

“巧合吧,真要是先烈英魂不散,我倒不怕了。你瞧那姓楊的上課多陰森。”三樓空調的溫度有點冷,劉思佳抱著胳膊打了個哆嗦道。

“希望是巧合。”棠冀左右環顧了一圈,將心中的不安說出來,“銀川淪陷後,中區育良館用來埋葬屍體,一度成為墳場,這裏的規則怪談如此恐怖可能跟這個有關。”

“很多學校據說曾經都是墳場,網上都不到像銀川這樣的啊。”宋肆青說完,三人都沈默了。

棠冀聽了她的話,當即翻出老家一些親人的通訊錄,挨個撥打出去。她面色一沈:“你們進入銀川之後,有聯系過自己的家人嗎?”

“嘟嘟嘟……”有節奏的忙音在樓層中回蕩,電話始終沒有接通。

“昨天事發突然,把大家嚇得不清,倒是忘記了。”劉思佳被這麽一提醒想起來,也開始撥打電話,“可我媽也沒聯系我。”

幾分鐘後,她們發現自己無法再聯系校外的人了,就像被單獨隔絕在一方小世界裏。而網絡上莫名出現大量誇讚銀川大學安全的帖子,底下沒有一條反駁的評論。

“這些帖子……是誰發出去的?”

“必須趕緊離開這所學校。”棠冀斷言,“兩天班裏死了七個人,這裏的規則怪談十分危險,不是我們能應付的。”

三人商量片刻,決定在明天放學後嘗試離開銀川大學。

同時加快了腳下的步伐,迅速查完大半片診室。

忽然,未探尋的東面幾間診室裏傳來個女人聲音,似乎在求救。那間教室裏關著燈,聲音虛弱斷斷續續地,卻越來越清晰。

“救我……救……”

“要不要去看看啊?”劉思佳遲疑著問道。

“小心是祂在搗亂。”棠冀提醒完,她趕緊捂住耳朵不再提及。

三人提心吊膽地往前走,忽然聽到身後傳來陣淩亂的腳步聲。

“謝謝你,謝謝……”一群男生邊走邊慌亂地道謝。

帶領他們的醫生帶著口罩,嗓音低沈:“沒事,幫助你們找到紅褂醫生是我們的職責。”

白大褂走路帶風,很快走到宋肆青面前,打量了她們一番:“找紅褂醫生?”

“對。”她點點頭。

“跟我來。”他說罷,繼續向前走去。

一行人跟在他身後,越過那間發出求救聲的教室,來到盡頭倒數第三間門口。屋內亮著燈,但窗簾拉上了,門虛掩著,隱約能看到個身穿紅色衣服的人背對著他們。

一陣冷氣從裏面鉆出來。

“309”到“312”四間診室夾在了兩間會議大廳中央。門口的三角桶門牌號被銹漬腐蝕了一半,只能看到後兩位數“11”,和前後數字能連上。

幾個男生爭先恐後地鉆進診室內。

裏面傳來一個粗沈的聲音:“排好隊,不要急。”

於是兩個男生進去後,其他人自覺停在了裏面。裏面十分安靜,片刻後,另一個男生也打開門走進去,門開時並沒有看到別人的影子。

“排好隊,不要急。”門被關上,那個醫生用同樣的語氣說道。

等了一會兒,第四個男生也想進去時,他們終於覺得有些不對勁。

宋肆青也突然喊道:“不對,這裏才是停屍間!快走。”

所有的議會大廳中間都是三間診室,這間診室才是“多出來”的。裏面散出來的寒氣也十分不正常,很可能是用來低溫儲藏屍體的。

那麽這個戴口罩的醫生又是誰?像維修工一樣的怪物還是楊付駿、輔導員那樣詭異的存在?

三人轉身就跑,那幾個男生猶豫片刻,也選擇逃離安靜得出奇的三樓。

醫生站在原地,沒有追上去,也沒有長出三頭六臂,他靜靜摘下口罩,露出一張還算俊俏的臉。他的臉上有一些陳年傷疤,和疏於打理的胡渣,濃眉壓在鳳眼之上,散發出陰郁的戾氣。

宋肆青幾人離樓梯還有十米左右,突然一個矮個子女醫生走上來攔住了他們的去路。女醫生紮著兩條麻花辮,眼睛畫著淡妝,兩手插在兜裏按動了什麽東西。

東西兩張鐵型卷門“哐當”一生摔在地上,封死了出路。

“你今天怎麽回事,還要我出手。”女醫生抱怨著,不屑地盯著幾人。

空曠環境中聲音傳到走廊另一端,那男醫生也揣著手說話道:“那姓江的腦子有毛病,給我弄脫臼了。動手吧。”

遠方江衍正躺在床上冥想,莫名打了個噴嚏。

雙方迎面是一場惡戰,女醫生悠然自得地逼近他們。

“二樓的門牌號是你們換的吧,門口的規則是不是也是假的?”宋肆青問道,她怎麽也想不到,醫務室裏的醫生竟然會故意把病人騙到三樓,“放我們出去!”

“規則呢,當然是真的。”女醫生柳淑快步走向他們,一套動作流水行雲把某個男生撂倒在地上,手刀落下去對方不省人事。

她眼睛彎成月牙,摘下口罩露出甜美的臉蛋:“乖,少問點,學姐送你們一程。”

柳淑說話間又撂倒了兩個,棠冀主動將拳頭揮了過去。

柳淑像是專門學過類似太極的拳法,加上個子小靈活如泥鰍,棠冀快準狠的打架方式傷不到她分毫。

棠冀的目標也並不是打她,找機會掏了白大褂的口袋。

“新生?有點本事啊。”柳淑氣得罵了句臟話,一個利落的豎劈腿踢飛了棠冀手裏的遙控器。

黑色遙控器摔在玻璃門上,碎了個稀巴爛。棠冀被又一腳踢到墻上。

末日磨煉意志,柳淑這幫人都是銀川大學存活了半年的老人,如今的拳腳能力放在和平時代,高低是地下拳擊場的爆款。

劉思佳後退兩步,和棠冀依偎在一起,害怕極了。

柳淑向她走去,宋肆青準備阻攔,便見劉思佳主動抽出了棠冀口袋裏的匕首,奮力朝柳淑紮去。

“老虎不發威,你當我哈基米——”

劉思佳急著半場開香檳,沒想到這麽近的距離她也能反應過來。匕首被搶了過去,馬上要落在自己身上。

宋肆青一把抓住柳淑的手,利刃在冷光中閃爍著光芒,顫抖著沒能下去一寸。

能這樣輕易扣住她,力道比鐵鉗還恐怖。柳淑用看怪物的眼神看宋肆青,猙獰出了擡頭紋:“哪兒練的?”

下一秒,另一個男“醫生”牧言便幽靈般出現在了宋肆青身後,將一管麻醉藥註入她的身體裏。

宋肆青逐漸使不上力氣,被兩人合作壓在地上。

“這麽厲害,可惜了。”牧言感嘆著,把棠冀幾個也弄暈過去,“誰讓你們先成了獵物。”

柳淑冷哼一聲,揉弄著被抓疼的手臂:“再厲害也要是我們訓練出來的,不然不跟學生會混,都是麻煩。”

兩人把昏死過去的幾個學生挨個拖進了停屍間,正準備離開,柳淑將牧言喊住。

“等等。”她停在一扇門前,門把手上一縷淡淡的殷紅色引起了她的註意。

這正是剛才傳出呼救聲的房間。

她食指點在血漬上,湊到人中前嗅了嗅,給牧言使了個眼色,靜悄悄分站在門口兩側。一個開燈一個破門格擋,配合默契。

果然擒住了一個躲在門口想要反抗的高個子女人。

“喲,沒跑呢。”牧言繞著女人走了一圈,頗為得意,“你說說你們,好端端的退什麽會呢?”

女人腰上有傷,惡狠狠瞪著她們,被兩人一起扔進了停屍房。

辦完事,他們捋平衣服上的褶皺,重新戴上口罩。用備用遙控器打開鐵質卷門,分開從兩邊樓梯走下去。

“醫生,醫生,你知不知道一個穿著紅色大褂的醫生在哪裏啊。”幾個女生走向柳淑。

柳淑溫柔一笑:“跟我來吧。”

停屍間內,宋肆青緩緩睜開眼睛,地上歪七扭八躺著人。

坐在墻角的女人倒是醒著,面如菜色,捂著腰上傷口看她:“那管麻醉劑下去你得睡三個小時打底,怎麽醒的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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